但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掩盖不住她内心的不安。
兴许是因为沈俊权的关系,在拘留所里的人员对她都算额外优待了。
但这也引起了同在拘留所里其他人的不满,因而总会有意无意地向她传达恶意。
最让她感到害怕的是,是在她对面的那两个女人。
自那一晚之后,她们对贺新缨的态度更加恶劣了。
经常会乘着巡视的人不在或者不注意的时候恐吓威胁她。
尤其是在夜晚时,会更加放肆地骚扰她。
受到惊吓的贺新缨经常整夜整夜的不能入眠。
但这些事情,她都不能说出口,对沈俊权来说,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困扰着他了。
而她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地不让他太操心自己这边。
“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聊了一会,看她精神状态还蛮好,沈俊权提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掐着点离开。
只不过在他转身的一瞬间,那张原本笑着的脸就垮下,布满愁云。
眼里氤氲着复杂的情绪,被带回去关押的路上,低着头,不敢对上其他人的眼神。
她深知,自己在这里是个异类,她和那些人不一样,她们或多或少都是因为犯了事才进来的,而她不是。
也正是因为她身上的这些特质,就那样被她们当成了欺凌发泄的对象。
蹲坐在墙角,她缩着身子,干脆闭上了眼睛,眼睫毛却忍不住的发颤。
夕阳渐斜,本来就稀疏的光线很快变昏黄了,沉重难熬的夜色又覆盖了上来。
因为贺新缨身份和案件的特殊,她经常会被提审或会面,房间里面时常会空荡荡一段时间。
而每次她回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就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房间门被打开,贺新缨恍惚着精神走了进去。
眼睫毛轻颤,看到了被子上面有什么东西用纸盒子包裹住丢在了那里。
“嘿嘿嘿。”
背后传来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她听出了是关在对面的女人的声音。
闭合上眼皮,她本来不想理会,但是那纸盒杵在那边,总让她头皮发麻。
前几天放的都是些死蟑螂或者虫子尸体什么的,起初也被惊吓出了冷汗,但到后面倒也能面不改色地冲进马桶了。
吞吐了一下气息,贺新缨捏住纸盒上端,把它拎了起来,准备丢掉。
“吱吱吱……”
盒子突然剧烈地动了几下,从里面传来了叫声。
没有想到里面竟然是活物,被吓了一大跳的贺新缨下意识地把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惊恐地看到了一只满是伤痕的老鼠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退蹬着地,缓慢地爬向一个洞口。
身上明显被刀子划出了血痕,因为贺新缨的动作,本来结咖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顺着它逃走的方向留下了血迹。
惨白着脸色,贺新缨双腿一软,一下子跌到了地上,掩着脸,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