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捷抄起卷子和笔,又问他要了另一张,叠在一起折成了小方块,下楼跑进了夜色里。
寝室里空无一人,这一层也只亮了两间寝室,普通班冲竞赛的人并不多。
关捷回到屋里,打开了周六放假之前,特意检查关掉的灯,将小吃袋子搁在放口杯和暖壶的瓷砖台上,从床底下勾出小板凳,趴在床沿上继续写。
做了2题半,寝室的灯毫无预兆地熄了,他从枕头旁边摸出手电,打开拿袜子垫了个角度,趴在光圈里写到了12点半。
写完脑子太活跃,关捷一点睡意都没有,就着手电的光,将小吃盒子泡在倒了开水的脸盆里,泡到温热端着吃了。
他一边吃,感慨一边在安静的空间里肆意生长,觉得路荣行对自己真的挺好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对他也不差,一来一去等价抵消了。
睡前关捷又想起了灯下一刻,不过夜里没有做梦,那些旖旎香艳的春梦没有到来,他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来因为匆忙,急着去上课,有点忘了昨天的事,然后整个上午都在认真听讲。
只是中午下课之前,路荣行受李爱黎的委托,过来给他送菜送钱。
关捷照单全收了,在有的吃的愉快之外,心里还残留着一点异样。
这使得他捧着饭盒,放着光明正大的路子不走,偷偷摸摸地打量了路荣行好几眼。
可能是没有那种灯光了,这会儿他看路荣行,又没有昨晚那种不该有却瞎有的感觉了。
关捷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自己做得挺隐蔽,可其实路荣行有点察觉。
第三次瞥见他别开视线的时候,路荣行猛地转眼,抓贼似的逮住了他的目光。
“你贼眉鼠眼的在我这边看什么?”路荣行莫名其妙地问道。
关捷没得解释,脑筋囫囵乱转,反应很快地找到了借口。
他凑到路荣行脸跟前,伸手在他下眼睑上捻起一根坍落的睫毛,搓到指头上顶着说:“看这个,我是感觉它好像掉了,你不觉得戳眼睛吗?”
路荣行摇了下头,满分的逻辑还是觉得解释不通他的偷窥。
不过关捷也觉得有点糊弄,迅速转移了话题,他揭开饭盒的盖子,边视察菜色边说:“你们昨天吃饭,几点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