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安安稳稳的回到了皇宫。
卫南风照旧在处理公务, 只是听到管彤的声音后,她就立刻放下了笔,在烛火下朝管彤温温柔柔的笑:“姐姐你可算回来啦。”
“怎么叫可算呢?又没迟多久。”管彤皱皱鼻子, 轻哼。
卫南风眼睛弯起来, 目光朝管彤身后看过去。于是大门被安静无声的合上, 没有引起前方朝自己走来的那个身影的半分注意。卫南方张开手, 管彤就扑到了卫南风的怀中。
“阿时啊……”
卫南风听着怀中心爱姑娘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软糯起来。她轻轻的应, 然后用脸颊去蹭着管彤的头发:“什么?姐姐, 我好想你啊。”
自己心中的思念被另一人说出来。不知为何, 管彤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轻咳:“林蕴让我将这封信交到你的手中。”
“啊呀,我不想从姐姐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卫南风立刻就撒起娇来, “也不想看公务。”
就好像一个不得不上班, 还垂死挣扎的社畜。
管彤忍不住笑,她捏了捏卫南风的脸颊:“事情很重要。”
卫南风听出了管彤口中的慎重,她接过了信纸, 扫了一眼, 原本轻松的神情也跟着消失了, 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的样子, 看着就让人觉得严肃。
管彤见状,又抓住了卫南风的手:“阿时,你莫要担心。你还有我呢。”
卫南风发出一声低笑,她轻声道:“不需要姐姐。这是我的事情。若是什么都靠姐姐,那我岂非是太过失败了。”
“这不一样。”管彤按着卫南风的手。
卫南风抿着唇, 别过脸, 她不想看管彤。这一桩桩, 一件件的事情,确实是卫南风心中的一个死结。她想要完成管彤曾经的“遗愿”,要做一个好皇帝。如今管彤甚至就在自己的身边,她看着自己的世界。因此卫南风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做一个好皇帝。结果呢?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姐姐展露出一个盛世,就先是什么阴谋,再是什么资敌。
卫南风……
卫南风气得要杀人啦!
做暴君什么的,比圣君可来得容易多了。
但是看到管彤,卫南风就乖顺下来,只是很难受,没有达到姐姐的要求。
她脸颊陡然一痛,卫南风委委屈屈的看着管彤。若是旁人只怕早就脑袋掉地了。但是对着管彤么……卫南风只能干瞪着眼,什么也干不了,还得顺着管彤的力气,转过来,对上管彤的眼睛。
“啪”
一声脆响。
管彤的双手拍在了卫南风的脸颊上。在深秋的外面跑了一天,管彤的手有些凉。而卫南风的眼神则是更加的委屈了。
“凉吗?”管彤问。
“有一些,姐姐你……”卫南风刚要嘘寒问暖,但管彤一个眼神过来,卫南风就憋住了自己的话。
“凉就对了,让你冷静冷静。”管彤竖起眉毛,见卫南风的气势一下子弱下来,又忍不住叹气,“阿时啊。你不要什么都抗在肩膀上。”
卫南风没有说话,她的表情很乖。但管彤实在太过了解卫南风了,她深知卫南风这副装乖外表下面的执着和桀骜。她又继续道:“我知道,国家,人民,是你天生的责任和重担。可是呢,有时候分摊给别人也可以啊。”
“我有的。有大臣,有芝仙,有皆空……”卫南风为难的回答。
“那多我一个为什么不可以呢?”管彤问。
卫南风低声叹息,为什么呢?因为姐姐是长在心口上的那一朵花,是不能被随意摘下的。
她想了想,又道:“姐姐,你觉得……武器,你从那个世界带来的那些新奇的东西很重要吗?”
管彤回想了下:“是重要的。”
卫南风点头:“但这绝不是最决定性的因素。武器很重要,可是重要的武器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就变得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没有那些武器,只要民心所向,只要指挥得当,我们就不会惧怕任何的外族。那些人,没有土地,没有资源,甚至不能自主生产铁器。我们为什么需要惧怕他们,我们不应该惧怕任何人。”
卫南风说得有些激动,她甚至一下子站起身来,管彤被吓了一跳,但卫南风只是拢了下她,将她扶稳了。管彤看着卫南风的目光有神:“若是资敌者一直在,就算是神器在握又如何。我们始终会倒下的。”
“原来如此。”管彤点头认同,她又看着卫南风,感慨道,“阿时好帅啊……”
卫南风:“……”
红晕不可避免的漫上了她的脸,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你在说什么呀……我……”
要自谦吗?不,在姐姐面前,说自己不帅气,她才不要。可是要承认,又觉得怪怪的……
管彤笑:“哈哈哈,你还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