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起以往,确实少了几分锐气,没有之前的桀骜。
“哈哈,是啊,你也觉得离谱吧?”最终长叹一声,脸上难掩的萧索。
“其实这样也好,要是真正进了灵台宗,层次一高,这类事件反而更多,让人不得清闲,一刻也停不下来变强的脚步,
而报名参加灵犀别院的外院,一方面也只是想试试到底在同辈中属於什么水准,二来呵呵,也是增加些人脉。
如今机缘路断,反倒不如投奔老叔,早点进体制熬资历,说不准也有另一番际遇。”
阐情述理,轻松平淡,好似根本不在意,但仔细听,林末是能从中听出真正的无奈以及面对生活的妥协。
哪有之前一丁点,桀骜不驯,谁都敢碰一碰的样子?
“知道是谁干的吗?意外还是有人刻意所为?”林末轻声道。
一边说一边倒酒。
“应该不是意外,毕竟我不傻,当时虽然傲气,但也会见人下菜碟.”说到这,石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而说到刻意所为,起初我还真有几个目标。”
“谁?”林末问道。
“江景。”石义一字一顿,低声说道。
“从利益纠纷来看,他与我境界层次相同,报的也是灵台一脉,我俩算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当然,你除外,你丫的简直是个变态。”
“只是就在我准备查找线索时,那家伙竟然也被人下狠手了,而且更狠,直接被拍成肉饼,人都没了,一下子让我有力无处使。”石义叹息。
林末一怔,更加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附和着叹息,继续倒酒。
其实说实话,石义的遭遇,还真有可能是江景那小子干的。
毕竟其有过前科,将他逼走后,还不肯放过。
只是人死如灯灭,也算付出了自己该付出的代价。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来继续喝酒,以后我俩怕是喝不到了。”石义笑着说道。
林末继续默然。
“喝。”
两人杯子再次碰一碰,各自再次一饮而尽。
明明喝的都是酒,个人感觉就完全不一样。
今后林末继续上山修行,春夏秋冬四季轮转,云中雾绕山中苦修,追寻武道高深处。
而石义却只能重复着一日又一日的枯燥工作,忙碌於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即使有志武道,也抵不过琐事的烦扰。
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两人一直喝,再次喝了两壶酒方才停歇。
林末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中也有些苍凉。
武道路漫漫,从来不是你想练就一定能练的,生活的压力,天赋的困扰,以及恩怨仇杀,
其间种种都会成为一道道拦在武道路上,难以轻松跨越的难关。
而消失在人群中的石义,与其说是个独立的个体,反倒不如说是千千万万个平凡武夫的缩影。
‘武道路长,道阻且艰?’
“武道路长,道阻且艰。”
林末轻声自语了一句,语气更加坚定。
街道上来来往往行人成林,各自循着自己的生活轨迹,过好属於自己的人生。
他,同样如此。
只不过,重活二世,获得天赋珠的他,势必要去那世间的最顶端,看看真正大好的风光。
林末心中一片平静。
转身加快脚步,如一滴水,融入海潮般的人流之中。
另一边。
再找寻数日工作,被坑十数次后的王守义,带着一身的疲惫与无奈回到了住所。
打开门。
李玉秀与其余几个还在会所上班的少年正坐在院子里,吃着顺回来的点心,彼此说笑嬉戏,看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玉秀,甲,乙”
王守义挨个轻声打了招呼,走进房屋。
屋里还有几个人,正在闭眼休息,那是操劳过度的体现。
虽然白鸟会所一直提倡卖艺不卖身,但鲜少有人像王守义般坚守自身底线。
毕竟陪酒来钱快,陪休息,来钱更快。
而就在他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院落里的李玉秀掀开门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不时拿余光扫视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事吗?玉秀。”王守义问。
李玉秀勉强笑着点点头,看着王守义,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
“那个守义啊,童呈他们托我来问,那个你房子的租金多久交一下?”
说着便低下头。
王守义听到这话,有点觉得奇怪,疑惑地看向身前的人,
“房租不是前几天才交了吗?”
这才是月初啊!
“那个,他们几人商量,因为你现在,没在会所工作嘛,钱这方面可能有些问题,最近又新来了位同事正在找房子.”
王守义听到这话,目光失望地看着李玉秀,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而后者脑袋埋得更低,声音越来越小。
“其实,我可以给你垫两个月的房租,但他们不许啊,就怕今后你忽然不住了,房租就得少人分担,如今刚好又有人要住。
守义,你是知道的,我还有两个妹妹要养,老母亲最近又生病了,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守义听后没有吭声,只是自顾自开始转身,收拾东西。
动作到一半顿了顿,
“你放心,我正好准备换个住所,就不续住了,明日就能搬走,只不过剩下的房租必须要给我补齐。”
说罢不待其回答,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屋。
感谢【金泰耎的果达】多次打赏,非常感谢,国庆快乐。
ps:喝酒真的不能混着喝,白酒加啤酒,差点没把人送走(泪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