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看看附近没人,快速凑过去在胤礽嘴角落下一个轻吻又退了开:“万岁爷就当是偶尔哄哄我行吗?”
“你还真是……”胤礽被他这么一闹,也气消了,站起了身:“回去吧。”
“回去?”
“你不是乏了吗?回去早些歇了。”
回程的路上,一整天没得皇上一个好脸色的直亲王终于又上了龙辇,一众奴才看在眼里纷纷松了口气,这是和好了,不闹了,他们也少些罪受了。
一上车,胤礽就拉过胤禔让他靠着自己的躺了下去,顺便给他揉按太阳穴。
胤禔低头轻笑,受用不已。
“晚上做贼去了你?做什么不睡觉?”
“想你这回又要跟我闹几天别扭,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就天亮了。”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也不是不相信你……”
“我知道你没那个意思。”
胤礽抿了抿唇,终于是低下了头,挨着他的额头蹭了蹭,低骂了一句‘作死吧你’,然后又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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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耽搁便在济南多待了有四五日,每日听着下头的官员禀报赈灾情况,即使是灾情得到控制好转的好消息,胤礽的脸上也始终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只有胤禔费尽心思故意逗乐他之时才勉强给面子地挤出一丝半点的笑脸。
“做皇帝没必要把自己做得苦哈哈的,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早撂担子走人。”
这样的话也只有胤禔敢张口就说,胤礽每每听到都是微摇摇头,也不反驳,他若是当真能有那般潇洒,当初就不会死活把这担子扛上身了。
“关于之前那些建农学院研究改良稻种的提议,我仔细想过了,倒也可行,等回去之后我就下圣旨,”胤礽略有些疑惑地看向胤禔:“不过,你是怎么会有兴趣钻研这些东西的?”
“那还不是之前在盛京的时候太无聊了,总得找点乐子,”胤禔笑着道:“你要是让我上战场带兵,我倒是更乐意。”
胤礽闻言却并不意外:“你想领兵打仗?”
“你不也说西北那一仗迟早要打的?”胤禔反问他。
“我没想让你去,”胤礽实话实说:“不过你既然想,我再考虑吧。”
“确实该考虑了,”胤禔从袖子里抽了份公文出来,搁到胤礽面前:“今早收到的奏报,之前来过一回的桑结嘉措的使臣尼玛塘巴在上京的路上被人劫杀了,桑结嘉措那边咬定了是拉藏汗做的,说是他们手里有拉藏汗杀六世达/赖的证据,尼玛塘巴本来是要送上京来给皇上,结果被他们闻风而动,杀了人还将证据全毁了。”
胤礽听了却半点不惊讶,面色不动分毫,问道:“拉藏汗那边呢?”
“自然是喊冤,说桑结嘉措冤枉他们,事情是准噶尔的人做的,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那么你以为呢?”
“拉藏汗嫌疑最大,杀六世达/赖和尼玛塘巴的人应该都是他……”胤禔话说到一半,却见胤礽嘴角轻勾了起来,脸上带上了几分玩味笑意,似乎一早就对此心知肚明成竹在胸一般,不由得一愣,然后脱口而出:“难道是你……?”
胤礽并不否认:“让他们狗咬狗最好。”
“你派人半道上截杀了尼玛塘巴?”
虽然手段很不光彩,胤礽倒是完全不介意承认,道:“特殊时候要用特殊法子,青海、西藏、准噶尔,这三个地方都是不安分的,我也没工夫再跟他们瞎耗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先让们内斗,然后一块收拾了。”
胤礽这么做显然是有理由的,杀六世达/赖嫁祸准噶尔是和硕特拉藏汗趁机掌控西藏出兵准噶尔的借口,派上京的使臣被人杀了,桑结嘉措会认为是拉藏汗做的并不奇怪,再加上杀达/赖喇嘛之仇,这梁子是结大了,不管最后是谁打赢了谁,只要这三个地方陷入混战之中打成一片朝廷便能坐收渔利之利。
反之,证据若是当真送进了京,胤礽就不能不管,到时候拉藏汗安分的就是听凭处置然后和硕特换个汗王朝廷也没有借口再动他们,不安分的就是直接跟朝廷开战,但是在没有等他们兵力消耗得差不多之前,直接开战虽说要取胜不难总归是要更耗费时间和兵力,而且,西藏和准噶尔两地也不好一并收拾了,怎么算都是划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