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小擦了擦再次溜下额际的汗珠,掀起盖子,看了一下已经熬差不多的药汁,嘴角微微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再熬一会儿就可以拿去给鬼枭喝了,在这个专门为了熬药而搭建的帐篷里,充满了各式浓郁的药草香味,身在其中处久了,不免觉得有些昏沉的感觉,有些呼吸不畅,但是为了鬼枭,她甘之如饴。
就在汤药差不多熬好的时候,鬼昕从外面进来。
“药差不多熬好了,你等一会。”贝小小伸手请拍了拍被炭火烫得有点发热的脸颊说。
“其实熬药这样功夫让我做就好了,你已经为殿下熬了一个月的汤药了,已经够了。”看到她又那么早的起来帮殿下熬药,鬼昕有点过意不去地说。
“没有关系,你们男的粗手粗脚的,而且又不够细心,反正我也没事干。”贝小小不堪在意地说,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在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你每天那么早起来为殿下熬好,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只可惜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但是还是处于昏迷当中,还没有醒过来,所以他也并不知道,贝小小已经为他熬了一个月的汤药了。
“我们应该相信他很快就可以醒过来才对的,他一定会知道的。”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一幕,在她的心里还是尚有余悸,但是更多的却是遗憾。
“不过,我想他醒来要是知道,你每天都起那么早来帮他熬药,他一定揪着我的耳朵狂吼了。”他那么在乎贝小小,他怎么舍得让她天天如此辛苦为他熬夜呢?不用说,他肯定又会把这笔帐算到他的头上来了。
“呵呵,我会告诉他,是我硬要帮他熬药的,并不关你事。”看着他面露苦色的样子,贝小小忍不住捂嘴偷笑。
“在说什么那么好笑?”就在贝小小掩嘴而笑的时候,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早点的炎遇掀开了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本来还算宽敞的帐篷,因为他高大的身影而显得有点狭窄。
“鬼昕在担心鬼枭会责怪他,让我帮他熬药。”贝小小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好一只碗,准备盛起药炉里面的汤药。
“应该责怪的人是你才对,你的身体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了,还会照顾自己,那么烫,让我来。”炎遇把手中的早点搁置在小几上,一个箭步走到火炉的面前,拿起了药煲,把里面的汤药倒进她早已经准备好的碗里,然后交给鬼昕,让他拿去喂鬼枭喝。
等到鬼昕离开之后,贝小小把那些东西收拾好,直起有点酸软的腰肢,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说:“人家还不是担心你们这些男的粗手粗脚,熬药熬不好吗?你没听大夫说得那么严重啊。”
“就你还敢说人家粗手粗脚呢,瞧你,都累成这样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去再睡一会。”看着她眼底都浮现着一抹的黑影,炎遇伸手抚摸着她带着疲惫的脸颊,不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