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啐她一口:“天颜你也敢说!不要命啦!”
几人还在说着,饮溪却等不及,她拨开人群走过去,直直便推开了那扇门。
谁都不防她做出这样的动作,顿时犹如惊弓之鸟轰然散开,纷纷面露惊恐躲去一旁。
这样一来寒香便瞧见了,当即瞪大眼:“她是疯了不成!怎的也叫她跟来了!”
饮溪揉一揉肚子,没有瞧着身后各异的脸色,迈着步子正大光明便往勤政殿走去。
勤政殿前一片空旷,路上有三两太监。饮溪还来得及分辨哪一位是长孙将军,就先瞧见了徐公公熟悉的身影。
她面上一喜,直直便走过去。隔着几步远,听到背对着她的徐公公恭敬的弯着身子,说:“……那奴才便送您到这里。”
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徐公公身旁还有一人。
他侧身而立,着三品朝服,乌发乌眸面冠如玉,面相极为年轻,倒似个少年,可身形却高大挺拔,背脊挺峭。
饮溪听到他开口,声音清朗似玉,极为干净澄澈:“公公留步,今日多谢公公照顾,星阑改日定当上门致谢。”
饮溪又上前几步,那少年便侧了侧脸,垂眸间眼尾扫过她的脸庞,愣住了。
徐公公一回身,脸色登时变了变,当着人的面,他不好说什么,倒是没有看顾饮溪,而是匆忙与那人道别:“都是奴才应该做的,当不得将军一声谢。”说着便招呼最近的宫人过来:“送将军出宫!”
他看着饮溪发愣,饮溪便也好奇的盯着他瞧。
这便是长孙将军吗?生的当真好看,唇红齿白,哪里像个打打杀杀的将军,反倒像个博览群书的书生,可是他清隽眉眼间又携了几分锐利与英气,二者一结合,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气质,怪不得引得那些宫女那般激动。
徐公公心里暗叫不好,看他看的出了神,特意拔高声音叫一句:“长孙将军?”
那人方才回过神,收回过于袒露的目光,以手成拳抵在唇边,脸颊有一丝红晕。他没再看饮溪,视线也不忘这边瞟。
他抬手作揖,动作利落果断:“那我这便出宫了。”说着即刻转身,大步流星往殿门的方向走去。
人一走,徐公公便立马耷拢下眉眼:“姑娘?可是御膳房玩的不舒服了?您怎么来了勤政殿?”
他这么一问,饮溪立时想起自己原本要做的事来,笑眯眯着眼问:“封戎下朝了吗?”
徐公公擦了擦额角:“一炷香前已经下朝了,姑娘是要找陛下?”
她点点头,高兴了,径自便往勤政殿走。
徐德安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问:“那姑娘在御膳房可还适应?”
从他将人送过去到现在,连半个时辰都不到,饮溪只顾得上和寒香斗嘴惹架了,什么都没做,倒是比成日里在殿中看话本子有趣一些。
是以她点了点头。
徐公公这一颗心方才落下来。生怕这位祖宗是不高兴了,来找皇帝诉委屈。
封戎正在看奏折,听着有人进来,捏了捏鼻梁,声调毫无情绪:“人送走了?”
不等徐德安回答,饮溪便高高兴兴上前去,从背后蒙住他的眼。
阖宫中谁敢对着皇帝做这样的举动?她不常来勤政殿,这殿里伺候的也没几人见过饮溪,余光扫到,纷纷惊恐侧目,侧目过后,又像看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缩着身子匆忙低下头。纵是徐德安也看的心惊,别过脸不去看。
皇帝近日是越发宠溺这仙子了。
封戎动作一顿,继而放下手中奏折,抬手准确的捏住了她的手腕,他捏了捏,声线有了温度:“怎么来朕这里了?不喜欢御膳房吗?”
她舔了舔唇瓣,面上一羞,开口便有些扭捏,扭着身子说:“想吃你这里的马蹄冻和桂花糕。”
皇帝轻笑出声,手腕一用力,便将她从身后带出来。
饮溪怕他笑话自己,忙说:“今日没有用早膳!”走的很早呢,仔姜只给她上了一碗藕羹。
他听罢挥了挥手,宫人们便带上来几分糕点,奏折让出一半的位置,糕点铺到他面前的习案上。
封戎笑起来,眼中的星辰便有了碎光,极为好看。
“只是因为想吃朕这里的桂花糕?”
饮溪不客气的坐下了,一口便塞进去一个,她吃的鼓鼓囊囊,懵懂天真分外诚实:“寒香说有一个长孙将军生的极好,我便想来看看生的有多好。”
封戎眼中的笑,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饮溪:让你问,非要问
长孙星阑,真好听嘻嘻嘻
第15章
这笑凝滞了有几秒。封戎面上不动声色,问:“那你见到了吗?”
饮溪和徐德安一同进来,徐德安又是出去送长孙星阑的,见没见到,答案已然摆在这里了。
果不其然,过后就听她答:“见到啦。”
“哦?”他眸色一暗,换了个姿势,两指并拢按在太阳穴上:“那长孙将军,生的究竟有多好?”
这凡人怎的总是明知顾问?饮溪颇为奇怪睨他一眼,慢吞吞道:“你成日里见,缘何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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