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管简单讲了两句,
没提什么叶天师的事情,只是说这一桩案子比较特殊,之前从所未见。本着和气修行的原则,将双方请来三元宫,就这个问题一起谈谈,最好能够达成一个妥帖的解决办法。 讲完之后,李都管便出去忙了,带走了一大半道士,只剩下方堂和客堂各留了一个执事旁听,当然也做个证人。
和顾佐对话的依旧是田堂主,黄掌门不怎么说话,但脸色明显很不好。两边说来说去就是谈不拢,鼎湖门坚持他们开革弟子的权力,顾佐则坚持自己没犯错。谈判状态无外乎如下形式:
将你开革出门是宗门的权力......
我没错,宗门不能滥权惩处......
你的错就是资质鲁钝,不堪造就......
那是天生的,不是错,你们没权力以此处置我......
怎么处置你是宗门的权力......
我没错,宗门不能滥权惩处......
你的错就是......
无限循环......
谈到半夜,两个三元宫的执事听不下去了,这还有完没完?於是中断谈话,去禀告李都管。
李都管当即拍了桌子,将黄掌门、田堂主以及顾佐分别叫去了他屋子,放了一堆狠话, 严令他们鸡鸣之前必须谈妥!
这下子,情况终於有所进展,双方各退一步。
鼎湖门的告示已经发出,三元宫也已经转发,因此都不想纠结开革出山的问题,提出了一个补偿方案。
顾佐同意围绕补偿方案展开谈判。
鼎湖门提出,愿意补偿顾佐两个月的薪俸,按照每月十二贯统算,是二十四贯,加上顾佐之前应领却未领的一个月薪俸,相当於三十六贯。
其实也不错了,如果鼎湖门早这么干,顾佐肯定屁颠屁颠拿钱走人,但如今形势不同,造成的后果不同,顾佐算帐的方法自然也就不同了。
“两千八百贯!”这是顾佐的开价。
“你疯了?”田堂主忍不住叫起来,黄掌门也不敢置信的瞪着顾佐,如果不是旁边有三元宫的执事,保不齐直接伸掌拍死顾佐。
於门头正是这两位执事之一,当即提醒顾佐:“不要乱讲价,务实一些。”他也是好意,拿到手的才是自己的,漫天要价有时候反而会起到坏作用。
顾佐的遭遇,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因此他对顾佐抱有同情,而且顾佐的申状是他第一个报进去的,事情到了这般地步,能够引起道宫上下的一致重视,也从侧面表明他看问题很机警。
“敏锐、洞悉事机!”这是李都管白天给他的评语。
因此,於门头还是偏向顾佐的。
顾佐却道:“我要这笔钱是乱来的么?肯定不是,我是有依据的。”
田堂主都快被气乐了:“来来来,我听听你的依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