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上次捅破天的事件后,本来古井无波的云南就像是丢进一颗石子的死水,荡起涟漪之后,恢复了平静,底下的淤泥却一时半会沉不下去。
如今云南有个风吹草动,最关心就属警察了。
今天,出乎一些有心人的意料之外,面对近万名的清明会帮众出动,他们竟然没有丝毫的阻拦,大有看戏的心情。
钱开驾驶着奥迪A6,一路绿灯来到钱飞所在有云南省立医院,急救室门口,钱飞的左手刚被包扎好。
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的钱飞双眼闪着死灰色,下面没了,左手竟然彻底残了,就连这个医院最出名的主治医师,都怪异的看着钱飞,寻问到底是如何弄成这个样子的,对部队有些熟悉的他,知道这种手法是以前部队的一种比较古老的特殊手法。
虽然现在的医学技术能接骨续筋,可是,这种手法弄出来的伤,可治标,不能治本。
满头大汗的钱开看着傻傻的站在急救室外的钱飞,双唇哆嗦着,语无伦次,道:“飞。。。。。。飞儿,怎么样了”
说着,就要抓向钱飞被包成白色的左手,临碰到之前,又突然停下了,似乎意识到这只手受伤了。
平时的钱开断然不会这样激动或者紧张,眼下,这是自己的儿子,做老子的怎么能不心疼。
低着头的钱飞机械式的抬起头,不咸不淡,道:“暂时还死不了。”
短短的一句话,如同犀利的尖刀插进钱开的心口,张了张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自己亏欠儿子的。
慢慢走着的钱飞似乎漫无目的,而钱开一直在背后注视着他。
直至钱飞走到了自己的病房,医生让他在这里观察两天。
钱开的老眼逐渐变得湿润起来,泪珠不受控制的顺着脸上的沟壑滴落到地上。
他毅然决然的直接走出了医院。
站在病房里,浑身颤抖的钱飞一直凝视着自己父亲苍老的背影,没有人的情况下,泪如涌泉,不经意间,湿透了已经干的衣襟。
开着奥迪A6的钱开一只手掏出手机,拔了天唐的手机号,接通后,道:“人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已经在那个丫头的所在最近一条街了,不过,那里似乎有警察。
嗤笑一声,钱开不屑道:“警察,警察算毛啊。”
“鬼想和您说几句话。”力唐试探性的说着,毕竟现在自己的B正是火大的时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沉默了一会儿的钱开飞快的驾驶着A6,道:“给他吧。”
鬼的声音像个娘们,还是秦怀河那种嗲到人心的娘们音,很难想像一个瘦弱的男人居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来。
怪不是人称为鬼,也难怪。。。。。。
“说话。”钱开似乎没有时间和鬼闲聊,当下喝道。
鬼清了清嗓子,努力把声音调得像爷们,失望的是,依然很细,很柔,他道:“哥。。。。。。用不用出动咱们的。。。。。。我感觉那个老不死的来了,事情不太好办。”
听了鬼的话,钱开略微犹豫,道:“不用,那是咱们最后的底牌,还不是这个时候能用到的,至于那个老家伙,如果真的来了,咱们自认倒霉,可怜了小飞了。”
“是挺可怜的。”在整个清明会中,除了已故的李叔,恐怕只有这只鬼敢这样说了。
钱开挂了电话,奥迪A6在路上飞驰着,所过之处,路人观望,车主则一片叫骂声。
很快的,他来到了冷暖后花园外围的一条街,很远的地方,车子就开不动了,虽然清明会的人看出这是老大的车,让出了一条路。
人太多,路却太窄,钱开只得下车。
下车的钱开自然成了所有人瞩目的人,站在原地,老泪纵横,动情道:“兄弟们,如今我儿受王萧那贼人迫害,断了左掌,这本是我私人之事,劳烦各位兄弟帮着出头,且受我一拜。”
堂堂的一帮老大,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丢份的事情,反而激起了清明会帮众的不满,这些热血的汉子们均义愤填膺,露出仇恨的目光。
靠近钱开的几条汉子手拿钢管、自来水管,扔在了地上,双手扶住就要下跪的钱开,其中一个人道:“大哥,不用这样,兄弟们都知道。”
一时间,万名清明会的人顿时凝聚出一股凌厉的杀气。
噙着泪水的钱开,浑身颤抖着,慢慢的向深处走去,所过之处,清明会的人自动给他让出一条小咱。
而他,也喃喃的说着“兄弟们的情,我今生难望,下世来报。”
一路行来,当真是听者伤心,闻着流泪,典型的一个老父为儿的悲伤。
清明会的人大多已经有了家室,大部分人也有自己的孩子,自然能体会到钱开糟糕透顶的心情,所以,对王萧的怨恨就更大了。
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钱开来到了天唐和鬼的身边。
两个人分别站在钱开的身边,此时的鬼,娘们的声音响起,道:“哥,对面有警察,似乎把那条街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