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甚至开始怀疑葛长信钻进米铺,是有意还是无意了。
如果是有意,账册落到自己手里的事,会立刻传出。墨鲤觉得马上就会有不同势力前来试探,那可就热闹了。
“这账册要如何处理?”墨鲤皱眉问。
孟戚内劲一放,整本账册立时化为飞灰。
“你!”
死士失声而叫,激动异常。
墨鲤有些意外,但也觉得这东西留着无用。
孟戚再一拂袖,两个死士只觉眼前一黑,随即昏了过去。
“大夫记得账册内容吗?”孟戚笑吟吟地问。
墨鲤点点头,过目不忘,他确信孟戚也能。
就是不通其意,硬生生记下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错漏。
这倒无妨,他们两人可各自回忆,进行错漏补遗。
孟戚抖落手上的灰尘,叹息道:“其实不是非毁不可,主要我们不知这本账册的真假。”
“你是说?”墨鲤一怔。
“不烧铺子,也有可能是留下假账册让后面的人发现。”孟戚啧了一声,抱着手臂说,“账册放在暗格之中,一看就是重要物件。这两个死士不知是没来得及去找,还是已经藏起了真账册把假的塞进去,鉴于他们身上没发现另外一本账册,种种反应也不似账册作假,或许他们就是两个蹩脚的死士。可是万一呢,真账册被藏了,而他们准备去坑风行阁的假账册落到我们手里,这可能不是没有。大夫啊,不要小看这些无名之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误导审讯者。”
墨鲤:“……”
行吧,反正审讯这活,他怕是一辈子都做不来了。
第205章 其亦不思
天边响起隐隐的轰鸣声。
乌云密布, 压得人喘不上气。
米铺门前一片狼藉,差役捕快们进进出出, 抬了几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出来。
围了看情况的人不敢太过接近,只伸着脖子。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百姓, 也有同一条街上做买卖的人, 风行阁的人混迹其中毫不起眼,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
“惨呐, 都死了。”
“这家米铺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哎,老刘头, 后来进米铺的两人披着的可是从你家买的布,你看出什么没有?”
布庄掌柜闻言差点叫了起来, 急忙撇清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咱们开门做买卖, 南来北往的统统都是给钱拿货,哪有追问客人来历的?又不是开客栈, 还能看路引!”
捕快也听到了这番对话, 不耐烦地摆手道:“都别废话, 那两人什么模样?”
布庄掌柜一滞, 下意识地望向那边的衙役。
这些人来得比他还早, 一直躲在小巷里张望,看得比他还清楚, 这时候却来问他?
“怎么不说?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捕快横眉竖目, 布庄掌柜被吓得一哆嗦, 慌忙摸袖子。
掌柜掏出了小半吊钱, 讪笑着递给捕快:“差爷拿出吃茶、喝酒,这大热天的,都不容易。”
同时人在心里暗骂,衙门里这些家伙胃口越来越大,一有机会就索要银钱。
原本围得结实的人瞬间散开了大半,生怕被捕快扣上一个勾结匪类的罪名。
风行阁的人趁机离去。
一部分人绕到了铺子后面,等差役一走,立刻翻墙进去。
米铺里还留存的东西所剩无几,连米粮一类都被衙役捕快以大门损毁无法看管为由搬走了,现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苍蝇嗡嗡地飞,墙面上有点暗光闪烁。
是暗器。
风行阁的人用布裹住手掌,小心地将暗器摘了下来,又仔细在铺子里面打搜索了一番,没多久就发现了那处暗格。
暗格里空空如也。
查看的人并没放弃,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竹纸,平平地往暗格里一放,手掌压了压之后又重新取出查看。
竹纸四角有细微的浅灰斑点,还有细小的尘埃颗粒。
“这里面放过账册,被人取走了。”
风行阁的人继续搜寻,连墙角的砖块都仔细敲了一遍,最后只得了十几两藏银。
“且去回禀阁主。”
众人无声无息散去。
这里闹出了人命,街坊邻里无人敢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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