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没那么觉得呀。大姐虽然知书达理的,但是我总觉得她生活的并不开心。所以,我想着跟你们一样,每天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一来,生活该有多么的惬意啊!”
就在这时,房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轻笑,随即,一个大红色轻纱锦衣的女子便走了进来。楚若转过头去一看,是楚伊又回门了。她连忙站起来,含笑说道:“大姐,你回来了。”
“嗯,我知道你明天要走,便特特赶回来再见见你。”楚伊走上前,拉着楚若的手坐了下去,转过头来看了看楚忆仙,伸出手去往她的头上戳了戳,没好气地说道,“你这鬼灵精,在这里磨蹭你三姐,留神母亲回头又要质问你。我刚才可是听见你挖苦我呢,怎么?难道是皮痒了吗?”
楚忆仙堆笑着解释道:“大姐,我可不是有意的,不过是跟三姐说着玩玩罢了。谁知道你竟然在外面偷听,刚才说话时还吓了我一大跳呢!”
“我懒得跟你计较,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赶紧出去玩玩吧,我跟你三姐说说体己话。”楚伊有意要支走楚忆仙,这一点楚若是听出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楚伊眉头轻蹙,莫非永安侯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楚忆仙有些不悦地嘟起嘴巴,郁闷地说道:“大姐不经常回来,三姐也是常年不在家,你们好不容易都在家里了,却又不让我跟着一起说话,难道只有你们是姐妹,我是从大街上捡来的孩子吗?”
楚若闻言,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说道:“你这可是在胡说了,我不帮着你了。去吧,等晚上时我跟你秉烛夜谈,可好?”
“真的?咱们说好了啊!”楚忆仙毕竟还是小孩子,见楚若用一夜来跟她交换,立即兴奋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撩起裙摆就跑了出去,口里喊道,“我去后院里赏花,要不然母亲又该把我给拎走学三从四德去了。”
看着她飞快地跑走,楚若和楚伊都笑着摇了摇头,直到楚忆仙的身影全部消失后,楚若才回过头来看向楚伊,温声说道:“大姐找我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楚伊见她直截了当地便问了出来,也不拘泥,抬手将跟着的丫鬟支出去候着。楚若见她这样的举动,也示意红鸾出去了。
楚伊回过头来,拿出锦帕轻轻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对楚若无奈地说道:“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当初你交给我的那个法子,我永安侯府里倒是还可以支撑。只是夫君近来越发不像话了,他最近与四皇子走得有些近,四皇子还赏赐给他不少姬妾,真的让我有些寒心。我为他孕育子女,又打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事情。到如今竟然比不上一些末等的姬妾,我的心里已经受了严重的创伤,恐怕难以愈合了。”
闻言,楚若蹙眉说道:“姐夫为人本来就有些好色,再加上他做事很阴狠,让人无法招架得住。不过大姐若是现在已经对他寒心了,就任由他去吧。我只希望你跟外甥以及外甥女们都安好。现如今,我想让你跟永安侯和离,恐怕你是不会同意的,也不接受这样荒谬的想法。”
“和离?天哪!你说得对,我不会同意的。”楚伊慌乱地摇了摇头,对楚若语重心长地说道,“且不说我和离之后手下管理的所有事情都拱手让人,就连咱们楚家也会受到牵连。再来,我的子女们可怎么办?他们是不可能允许孩子们被我带回来的。”
楚若长叹一声,有些感慨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为今之计,只有好好地做好你自己就是。别说是永安侯跟四皇子走得近,就算是我们的爹爹,也一直跟四皇子和贞妃的关系很神秘,在暗地里都走得很近。当然了,爹爹是为了报答国师当年的知遇之恩,而永安侯纯粹是为了欲望与权势了。”
听她这样一说,楚伊沉默良久。最终只是无奈地说道:“若儿,你说女人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我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在洞房花烛夜时,对我说永不负我的夫君。他变得如此的可怕,让我每次见到时,都感到内心一阵阵地发寒!罢了,有这样的夫君是我的命,他只要不玩得太离谱,我都生生忍受了。”
“大姐,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不要有太多的心思去为那样的男人心痛,还不如好好地抚育孩子。”楚若有些无奈地说道。
对于楚伊的选择,楚若其实是十分明白的。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从来都是男人休女人比较正常,而女人则没有轻易与男人和离的。
悲哀的封建社会,可怜的从来都是女人。
楚伊离去的时候,站在门口对楚若含笑说道:“若儿,希望你能够幸福,大姐祝福你。千万不要走我这样的道路,真的,太过苦痛。”
楚若走到她面前,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姐的忠告,我会注意的。”
“好,那我先走了。”楚伊擦了擦脸上还没有干掉的泪水,便快步离去。
看着楚伊的身影,楚若伫立良久,一直都没有回头。
她看着这样的楚伊,除了悲悯,别无他法。如果她是楚伊的话,二话不说,绝对就和离了。面对一个需索无度又好色的相公,不被气死也会被花柳病给传染死的!
晚上,楚忆仙果然应约到访,她躺在床上缠着楚若一直说话。可是楚若还没有讲多少关于外面的奇闻趣事,楚忆仙就已经困得实在受不了,直接睡着了。
楚若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九妹,这丫头就是精神多得是,只是坚持不下去而已。
她望着床顶,有些感慨地想道,才回来几天,就又要离开了。
真的是太舍不得了,这里有她温馨的家,也有与她血肉至亲的人在。虽然仙离峰里的人也跟她很亲厚,却远远没有楚家这边更浓郁些……
不知不觉,天色便渐渐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