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白得得只得取出飞天爪,朝对面山壁抛去,只是才抛出去就被山上掉下来的石头击偏了准头。

“我来。”容舍从白得得手里拿过飞天爪,“你扔过去的时候不仅要看对面哪里有缝隙,还得计算天上落石的速度。”

白得得抬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落石,计算速度?她完全是懵的,却看容舍手里的飞天爪已经成功抓入了对面的山壁。

“抱着我的腰。”容舍道。

飞天爪就只有一个,现在可不是顾忌男女有别的时候,白得得也没矫情,立即死死地圈住了容舍的腰。

容舍抓抬头望了望天,选准了时刻荡了出去。

“别挠。”半空中容舍的声音有些紧绷,脸也几乎有些抽搐。

白得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容舍的“别挠”是个什么意思,她挪动了一下手臂,就这么一点儿小插曲,让容舍分了神,天上落下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砸在容舍的背上,当时他就吐了口血,但手缺没松。

因为失了时机,无数地石头砸在飞天爪那用白得得衣裳卷的长条绳上,下一刻那绳子就应声断了。

白得得尖叫一声,感觉自己和容舍急速地往下落去,白得得心里都没语言了,那么艰难都走过来了,以为就要逃出生天了,最后却摔死了。

只是容舍的手在她身上摸什么?这是临死前终于放开胆子了?白得得心想,但是因为下落得太快,她甚至都张不开嘴说话。

摔到鬼渊底部的阴河里时,容舍是垫在白得得身下的,帮白得得承受了一部分的冲击,不过即使这般,两人也在巨大的冲力之下晕了过去。

第103章

白得得比容舍先醒过来, 她是被岩壁上伸出来的一截石头给拦住才没被水流冲走的。

四周漆黑不见五指,白得得立即大声地喊着, “容舍,容舍。”但声音因为害怕和寒冷而抖得厉害。

除了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回答白得得,白得得又高喊了两声, 容舍依旧没有回应。

幸亏白得得脖子上的小炉子还在,她拿出如意珠取出里面的夜明珠来照亮,这才看见容舍就漂浮在她旁边, 他的腰带牢牢地扣在她腰上,两人才没被水流给冲散。

白得得赶紧将容舍拉到自己跟前,只见他双眼紧闭, 脸色惨白一片。白得得哆嗦着手指放到容舍的鼻息,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鼻息。于是白得得就哭了,一是为容舍的死而哭,另一个就是为害怕而哭。

这里完全就是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的地方, 身边再漂着个“尸体”,白得得就得疯了。

白得得深呼吸了两口, 告诉自己要冷静, 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两壁夹河的地势, 山壁高耸入天, 想上去是绝不可能的, 而四周没有一片可落脚的地方,河就贴着墙壁在流动。

白得得只能拽着容舍选了个方向往前不停地游,游了大约一里地,墙壁上总算出现了一块尺余见方的高于水面的岩石。

白得得费力地将容舍推到岩石上靠坐着,自己的身体却只能泡在水里,她再次把手放到容舍的鼻子下,可是因为浑身抖得太厉害,她还是感觉不出容舍到底在呼吸还是没呼吸。

因为探查容舍的鼻息,白得得才后知后觉地看到手指上的血迹,她赶紧将容舍推成侧靠墙的姿势,才发下他背上的肉烂了一大片,不停地在淌血。

白得得又去翻她的如意珠,拿出几瓶药粉来,洒在容舍的背上,又喂了他一颗丹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也不管容舍到底有气没气。

只是白得得的如意珠里没有绷带,也没有衣服。她本来有很多衣裳的,但是进了莲花庵之后,梵无音为了怕白得得不穿尼姑袍,所以把她的衣服都收走了。

如意珠里就剩下尼姑袍了,结果还全部用来做了飞天爪的绳子。

白得得低头去撕自己身上衣服的衣摆,却死活撕不动,她咬了咬牙,毕竟还是顾忌男女之别的,没敢把遮住全身的尼姑袍脱了,幸亏袍子下还有薄薄的纱裤。

但那上面有很多在鬼渊的血泥里沾染的脏污,被河水冲刷了这么久都没掉而呈现诡异的暗红色,白得得怕那上面有什么鬼东西,万一沾染了容舍的血出现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所以从如意珠里拿出匕首来把那一大截都裁掉了,再用去缠容舍的伤口却有些不够,因为他的伤口太宽。

白得得看容舍昏厥不醒,咬咬牙又把外袍给脱了,现在她浑身上下就只剩下刚刚及大腿的天璇仙衣了。

白得得给容舍包扎好伤口,静下来才觉得冷,冷得刺骨,尤其是没在水里的腿,几乎已经没知觉了。

虽说白得得现在没有元气,跟凡人差不多,但修士的筋骨比寻常人可不同,等闲寒冷和炎热对他们都没有太大影响的。但这条阴河水却让白得得觉得自己腿里的血液都解冻了。

白得得想着自己都这么冷,那容舍呢?她也顾不得自己了,抬起手在容舍的胸口反复搓起来,希望给他胸口留点儿热气。

别说,这么一招似乎还真有用,容舍的眼皮动了动,睫毛扇了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因为白得得将夜明珠塞进了旁边岩壁的缝隙里,容舍有些不适应光线地又闭了闭眼睛。

如此睁开,闭上好几次,才缓缓适应,而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得得狂喜的神情,以及胸口那一大片的雪白和中间那道不算浅的沟壑。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主要是白得得周身都是湿的,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反正都能看见。

白得得自己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不妥,她笑着抓住容舍的手哭道:“你没死,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因为太激动了,所以胸脯自然也会上下起伏得剧烈点儿,容舍没眼看地默默将头侧向了墙壁。

白得得愣了愣,不明白容舍为什么是这种反应,他不想看到自己吗?这什么怪毛病,是怪她让他陷入险境的?

可是白得得觉得自己特别无辜,她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她根本就没有挠容舍的痒痒,她就是圈住他的腰,顺便抓紧了他的衣服和一点点衣服下的肉而已,这不是害怕掉下去吗?

她哪儿知道那块刚好是容舍的痒痒肉啊?再说了平时看他那么冷淡,谁能知道他是那种一挠就痒的体质啊?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现在白得得只要容舍是活的,她就已经是千恩万谢了,这种鬼地方有个人陪总比没人陪好啊,再说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白得得于是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啊,我那时候没挠你痒痒,我不知道你那么敏感的,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儿就剩下咱们俩人了,我们要其利断金才行。”

容舍无可奈何地闭上眼睛侧过头,既然白得得没有自觉,他就只好出声提醒了,虽然这位大小姐肯定会……

“你找件衣服先穿一下行吗?”

“啊!”

容舍心想,果然,女人的尖叫真是杀伤力极强的法器,容舍的耳膜都在颤抖。

白得得很无助地双手抱住胸,“我没有衣裳啦,衣服都搓成条拿去绑飞天爪了。你不要睁眼睛。”

容舍很“本分”地一直没睁眼睛,“你不是一天换三套吗,怎么会才那点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