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北生背着人翻了翻了那吊牌,差点儿没吓尿。就一条裙子而已,居然要卖上万灵石,这真是比强盗还强盗。
“师傅,我们走吧。”杜北生拉了拉白得得,她的“痴汉”行径已经引起店内许多客人的瞩目了。
白得得这才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走了出去。
尽管没钱买,但白得得还是把这条街上所有的店都逛了一遍,只除了那间名叫“天裳”的店,不仅不逛,路过时还一步并做三步地快速离开,眼睛都不带扫一眼的。
“师傅,这家店不看吗?”杜北生好奇地问。
“不看。”白得得没好气地道。
话音刚落,却听店内传来一声“得得”的呼喊,白得得更加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得得。”有人从店内追出来。
白得得实在没法装没听见了,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头朝喊她那人低头行礼道:“弟子见过练长老。”
这练长老正是练云裳,得一宗第九脉的长老,也是白元一的老情人,练紫霓的老奶奶。
不过练云裳看着可不老,驻颜有术,风韵犹存,俨然是才三十出头的妇人模样,生得眉目如画,笑态含艳,可谓是羞花闭月,那妇人的妖娆风情,看得杜北生的心砰砰跳,心道,好家伙,这美妇人比小姑娘可让人脸红多了。
“得得,你在七宝宗还好吧,你爷爷托我来看看你。”练云裳道。
白得得垂着眼皮不说话,她是懒得里练云裳这老妖精,又不敢无礼,哎,男人向来是重色轻亲的动物,白元一被这老妖精迷得可不是一般深,要不然白得得也不会跟练云裳争风吃醋。
第26章
练云裳上前两步含笑道:“得得, 你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得抓紧修行啊, 我和你爷爷即将大婚,到时候你若是回不了得一宗,可就不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婚礼?!”白得得猛地一抬头,那眼神凶得恨不能将练云裳吃掉, “做梦吧,老妖精,你休想嫁给白元一那老混蛋。”
白得得丢下狠话就跑了, 一个是气的,另一个则是没敢留下,不然练云裳肯定要收拾她。这也是天下唯一一个收拾了她, 她爷爷还要在旁边鼓掌叫好的人。
杜北生找到白得得的时候,白得得正坐在文宝岛最昂贵的饭店之一“樱梅楼”里喝酒。
樱梅楼,春日赏樱,冬日观梅, 是十分有高雅有情调的地方, 店铺不大,但门槛很高, 一顿饭下来节约一点儿也得一百下品灵石以上。
要说杜北生怎么找到白得得的, 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些小巷里的小店,白得得怎么可能进去, 她大小姐一准儿是往贵的挑, 所以略问了几家就问到了。
虽然杜北生是个残废的小瘸子, 可他穿着七宝宗内门弟子的服饰,樱梅楼的小二也没敢拦他,修者都是不能以貌取人的,而且越是身有畸形的越是不敢轻易得罪。
白得得一边喝酒一边哭,酒意上头也就顾不得什么矜持和形象了,朝她身边的小徒弟哭诉道:“北生,你以后如果喜欢上女人我会打断你的腿的。”
杜北生“呃”了一声。
白得得抽泣道:“咱们修士,逆天而行,绝不能为外物所诱而偏离了自己的道。”
这话可真不应该是游手好闲的白得得说的话。
“真不知道那些情情爱爱有什么好,白元一那老头子喜欢上老妖精之后,脑子都变傻了,我娘要闭关,我爹一个学医炼丹的居然也要跟着闭关,一点儿也没把我这个嗷嗷待哺的女儿放在心上,呜呜呜……”白得得越说越伤心,她们白家的男人怎么就过不了女妖精那一关呢?而她自己呢,也好意思说自己还嗷嗷待哺。
白得得真是太伤心了,要不是白元一和白圣一分了心,她的拼爹之道会走得这么艰难吗?
要说白得得为这屁大的事儿哭成这样,那真不是一般矫情和恶心,一辈子顺风顺水的,爹娘俱在,老头子又把她当眼珠子看,就这样活在蜜罐子里还出来恶心人,换做别人,杜北生铁定觉得这女的有病,恨不能打她一顿。
但眼看白得得哭成这样,杜北生的感受却又完全不一样,心里难免也觉得白元一实在太狠心了一点儿,叫他师傅在这里受苦受累受委屈。
而白得得在樱梅楼抱着酒坛哭的时候,白元一正通过玲珑盘和练云裳说话。
“得得的头发怎么那么黄,脸怎么那么瘦?”白元一急得在原地打转,玲珑盘有直播功能,练云裳喊住白得得的时候,就把她的影像传给了白元一。
“不行,她这是灵气不足,云裳,你帮我想个办法,把绿荔果王送一盘到得得手上,她挑嘴得厉害,就只吃那个,这孩子肯定是又挑食了。”白元一道。
练云裳柔声道:“你别那么担心。若真是把绿荔果王给她送去,得得那么聪明就能猜到你又心软了。那你为她做的打算就全白费了。”
“哎。”白元一颓丧地坐下,“这孩子实在是让人操碎了心,你说她怎么就那么膈涩呢?不爱吃的东西就完全不吃,那灵气再这么枯竭下去要伤她本源了。”
练云裳心道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却听白元一又道:“还有云裳,你干嘛骗得得,她如今一个人在七宝宗,心里都不知道怎么怨我了,这下等她回来,指不定要大闹天宫了。”
练云裳不满地瞥了一眼白元一,“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啊。你想你那心肝宝贝赶紧回得一宗,我这样是为了刺激她让她更加用功。她到七宝宗都半年了,我看她的修为依旧是种灵境初期。”
白元一不说话了,他也知道练云裳是为了白得得好,良久后才又叹息道:“云裳,得得就拜托给你了,你可千万帮我看着她一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练云裳不耐烦地道,她在白得得身上操的心比在练紫霓身上都多,还不都得怪她这老冤家。
“得得那孩子从小脾气就坏,刚才她说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白元一开始安抚自己的老情人了。
练云裳翻了个白眼,听白元一这意思,他家孩子的脾气是不用改了,就是要让她大人有大量地忍下去了。
可是白得得哪里知道她爷爷为她的这片苦心啊,依旧还在樱梅楼便喝酒边哭。这一哭就到了夜里打烊的时候了。
小二的来结账,报出了“三百二十灵石”的天价。
“怎么这么贵?”杜北生跳了起来,白得得基本就没怎么点菜,不过是喝了几坛酒哪里就有这么贵?
“客官,这位仙子喝的是咱们樱梅楼的二十年陈酿梅子酒,八十灵石一坛,那菜就算是掌柜的送给仙子的。”小二道。
“师傅。”杜北生费力地扶起白得得,低声在她耳边道:“师傅,咱们可能得跑路了。”
小二的眼睛一眯,“你们这是想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