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宁雪跟脚被踩了一样, 声音陡然拔高:“不对,怎么可能是花瓶?难道不是大门吗?”
“或者是一截铁栏杆什么的?”
当天宁雪来到白家后的所作所为清晰的在陆风眼前浮现,他顿时明白了。
一定是她做了什么, 所有才这么肯定白绮家会败露。不是她听到了什么消息, 而是她一手操控的。
但可惜这人实在蠢得要命,不知道哪里出了错,白家没有败落, 反倒是他们陆家岌岌可危了。
陆风紧紧的抓着宁雪, 把她拖上自己的车:“你跟我来。”
说着也没有跟学校打招呼,便离开了学校。
远处的教学楼内,坐在窗边的白绮似有所感,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开的身影,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和陆风一样, 整个陆家这会儿也透着死气沉沉。
虽然家里的佣人对公司的事了解不多,不过动静闹这么大了,陆家最近的危机更是屡屡登上财经新闻,更有主人家连日来的焦躁,他们哪儿会一无所知?
一时间人心惶惶,担忧失去工作的比比皆是,整栋宅邸都透着惶然不安,也有人觉得陆家已经快完了,守在这里拿完这个月的薪水便准备离开的。
这种气氛之下,自然便没了以前的井然有序。
就连宁雪来的时候,都可以明显看见花园和泳池一些地方打理得敷衍,和之前隔着白家大门看到的白家那光洁闪亮的情景完全不同。
但千面的陆风脸色沉得可怕,她心里害怕又心虚,也不敢多问。
来到室内,陆风直接把人带到了父亲的书房,拿起一个精致素雅的花瓶递给她:“这就是白绮送来的那个。”
宁雪将花瓶拿在手里,眼里全是陌生,她对这个花瓶一无所知,看到了自然也不会有何感想。
但见陆风的表情,她可不敢当下就说出来,于是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才还给陆风:“我,我没什么感觉。”
陆风冷笑:“没感觉?不见得吧?否则你怎么会知道白绮送了东西来我家?”
“我家现在的光景,一定和那东西有关的,听你的说法应该是大门或者他们家门上的铁栅栏。”
“当时我看见你摸了他们家的门,然后你就对进入白家或者见白绮没有执念了。那才是你的目的吧?”
“你对她家大门做了什么?就这么自信他们家会倒霉?”
宁雪的眼睛因为惊骇渐渐睁大,她从没想过自己做的事是如此经不起推敲。
亏她还沾沾自喜,可自问在陆风面前并没有露多少破绽,却也被他抓住线索顺藤摸瓜猜到这种地步。
宁雪悚然一惊,那么白绮呢?
当初她想放符纸在她身上,让她频频倒霉,被她转手塞陆风身上了。
当时她的说法是不知道是什么总之不是好玩意儿,就顺手塞她男朋友那里了。
宁雪信了,或者说不敢不信。如果不信的话,就得承认一个更可怕的事实,那就是白绮清楚明白那玩意儿是什么,并且知道使用规则,所以这么从容淡定的直接给了陆风。
她这个年纪,毫无责任感和担当可言,享受好处的时候便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可真遇到事,下意识的选择就是回避,对于可怕的威胁首先反应不是应对,而是躲在心理舒适区内自我说服。
企图靠运气蒙混过关,以此长松一口气,笑自己一声惊弓之鸟。
可现在看来,那些根本就不是巧合,如果恶作剧符纸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么现在的事呢?
宁雪怎么想也想不出花瓶和大门有什么关联,花瓶里也没有藏着一截大门上取下来的栏杆啊。
想到这里,宁雪脸色一变,突然将花瓶摔地上。
然后扒开表面的碎片,果然在洁白的内胆中,看到了属于那符咒的暗纹。
宁雪浑身一软,跌坐在地上。
陆风看那花瓶碎片上的纹路,再看宁雪的反应,便知道不对劲了。
“这是什么?说!这是什么?”他摇晃宁雪的肩膀,好让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给他个解释。
都到这份上了,宁雪也不敢隐瞒。
她自然不会透露红包群的事,就是再蠢,她现在也明白和陆风之间间隙已生,别说红包群,她要是拿不出合理的解释,看陆风现在的样子,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
宁雪便颤颤巍巍道:“我偶然间得到了两个诅咒符纸,一大一小,小的那个只是用来搞恶作剧的。”
“当时你被白绮羞辱,我看不惯她咄咄逼人的态度,想捉弄一下她,结果——”
陆风自然也不是蠢的,他立马就联想到了:“就是我莫名其妙的倒霉那天对不对?”
“陆风都想掐死这蠢货了:“那为什么下在她身上的诅咒会来到我身上?”
“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她怎么察觉的。”宁雪往后缩了缩:“她说她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只是觉得我偷偷塞的不会是好东西,就顺手借着说话塞给你了。”
陆风眼前一黑,差点气吐血,合着他当初的狼狈和耻辱,全是你两个女人搞的鬼?
关他屁事?
他咬牙道:“行吧,那次的事我就当你替我出头,这次呢?”
宁雪甚至不敢看他,低头小声道:“我,我原本没想过用大的那张的。”
“大的那张,那张——”
“那张是什么?”陆风沉声逼问,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宁雪支支吾吾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大的那张只要贴进别人家,便可截取那户人家的运势和生机。”
宁雪是不敢说出这运势还会回馈到她这个施咒人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