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当他最近长进了一点,没料到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你让他马上过来给我解释清楚。”
白绮心道这可不成,她就喜欢看别人眼看伸手就要够着果实,结果发现那果子是毒蛇盘踞伪装的表情,可不能让她爹扰了兴致。
便道:“要光是上不得台面,传点八卦就好了。”
白爹何等敏锐之人,再联想到这两天闺女的异常,立马声音沉了:“怎么回事?朱云飞那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看吧,要不是原主实在无可救药,怎么会结局这么憋屈?
她安抚道:“今天的事您全当没发生过,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白爹皱了皱眉,对闺女惯性的操心让他有些烦躁。
正要找老严来问话,便被妻子拦住了:“她说等两天就先让她看着处理吧。”
“这两天绮绮变化不小,估计是那边出事了。”白妈叹口气道:“自己闺女,虽然操心,但我琢磨还是让她立起来的好,也不全是坏事。”
白爹点点头,只得选择暂时按捺:“那成吧,等她爷爷的生日过了再说。”
眼看老爷子寿诞将近,两个老人也被白爹从老家接了过来。
白绮跟爷爷奶奶感情不算好,不论是这里还是自己的世界。
白绮天生反骨,从小性格任性,行事霸道要强,绝对不是通常长辈喜欢的小孩儿,更何况白爹偌大家业。
继承人还就只她一个丫头片子,老头老太太迁怒也好,白绮本身的性格不讨喜也罢,总之对这个孙女感情淡淡。
只不过在白绮自己的世界里,两人去世得早,没来得及生出更多龃龉。
但这边就不一样了。
和俩老人一起来的还有大伯一家,比起白爹二房这边的“人丁单薄”,大方就枝繁叶茂多了。
白大伯也就比白爹长五岁而已,这会儿已经是三个小孩儿的爷爷了。
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三车才卸完,见了白绮大伯家的二堂哥便笑嘻嘻道:“哟,绮绮这么早就过来了?越来越漂亮啊。”
这话听着有趣,人自己的家说得就跟外人一样。
轮不到白绮,白妈先不高兴了,脸色笑眯眯道:“可不说养老靠长子呢,还是大哥嫂子办事体面,这不年不节的,一大家子说请假就请假,说关门就关门。”
“钱什么时候都好赚,孝顺爸妈可是要紧的,你一家子都是明白人。”
大伯和伯母还好,总归没有上班,不过三个表哥还有表嫂脸色就讪讪了。
他们要么在白氏旗下做事,要么由白爹出资做生意,这么多年不管是上班的还是做生意的,都没什么长进。
离寿辰还有好几天,这会儿一个个大白天的都卸下工作跑过来,哗啦啦跟度假似的,被白妈不轻不重的点出来,作为小辈未免讪讪。
大伯母连忙转移话题:“呀,花园是不是重新布置过?先前二弟生日宴的时候那边还不这样呢,真漂亮。”
“爸妈这会儿也累了,要不先进去歇歇,中午咱们就在花园里吃午饭。”
白妈也不耐多站在院子里寒暄,便让严管家将老人迎进去。
白绮说实话并不怎么了解自己大伯小叔两家人,因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早在初中爷爷葬礼期间,她就跟对方撕破脸皮,并禁止家里平时跟两家人来往。
白爹是个宠闺女的,并且当初的事确实让他失望,如果父母在或许还能维持点面子情。
父母一去,自己工作又忙,子侄中也实在没什么长进的,便由着女儿任性了。
这么多年过去,见面的次数寥寥,几乎就是陌生人了。
可显然这个世界对方并不陌生,并且已经有了一套在白绮看来啼笑皆非的相处方式。
因一大家子人多带的行李也多,佣人们都在后面忙着泊车卸东西,某些人便直接把白绮当临时佣人使唤了。
大堂嫂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和手包一起放在白绮怀里:“我们的房间也打扫过了对吧?我有些灰尘过敏你是知道的。”
二堂嫂也紧随其后:“刚车上你侄子闹得慌,把我衣服都弄皱了,我这会儿懒得开箱,你帮我熨熨。”
三堂弟媳倒是没说话,因为她儿子一进来就尿了,两三岁的小孩儿正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尿裤子不说,还踩尿玩。
偏在家里被奶奶太奶奶宠坏了,还吼不得。
瞬间偌大厅堂鸡飞狗跳,白绮见她妈额头青筋都在抽。
也是哭了她了,这个世界白妈就是再厉害,却被破身体拖累,生不得气发不得火,自己女儿又派不上用场,往往被支使得团团转,让她看了头疼。
正要喊老严过来处理,就见白绮把手里的东西一扔。
昂贵的品牌外套直接盖小孩儿那滩尿上,小孩儿见了高级抹布还乐,跳上面拼命踩。
大堂嫂跟二堂嫂肉被刀子割一样叫出来:“啊你干什么?”
“做什么突然把衣服扔地上?”
“我的包,好几万呢!绮绮你什么意思?”
白绮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嗤笑一声:“这不是地板脏了吗?手里有块布就顺手擦了。”
“那是抹布吗?那是我的外套。”大堂嫂尖声道:“有你这么待客的?你是对我们哪儿不满说出来,直接把衣服往地上扔几个意思?”
白绮漫不经心道:“原来你们知道自己是客啊?大伯母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唉你这孩子——”大伯母原本就皱着眉,闻言看白绮就不善了。
刚要理论便听她道:“嫂子弟妹们可能很少去别人家做客,不懂规矩,可您不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