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雀众人猛的听柳逍遥这么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知道怎么个意见:在公,二当家不但背叛了朱雀门,勾结修罗门组织想要篡夺掌门之位,而且还将众人关起来折磨,这是大家难以忍受的,不将他按门规处理是难以平民愤。在私,柳逍遥救了所有人,对他们所有人都有恩,而柳逍遥既然金口一诺,答应了二当家,放过他一条生路。不看僧面看佛面,众人怎么也是应该给柳逍遥一个情面,考虑放过二当家,让柳逍遥的承诺可以实现。
终于,六当家扫了众人一眼,缓缓开口道:“我看,就依柳逍遥所言,放过二弟这一次。只不过,虽然饶了他的性命,但是另外的惩罚还是必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尽管这是六当家一个人的话,不过对于已经落入死地的二当家来说,这或许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有人带头,自然就会有人应和,二当家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已经捡回来五成了。
大头领犹豫了一下,也冲着大家点了点头说道:“我和老六是一个意思。不过怎么说,二弟曾经也为组织立下过汗马功,就当是功过相抵,留他一条性命……”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的交头接耳,整个暗室里面显得很嘈杂。
此时二当家的内心却是五味杂陈,内心就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头爬过,浑身很难受,却无法消解。此刻他很担心人群里面有人忽然高吼一声不行,所谓的众口金,只要朱雀众人咬定了不行,不给柳逍遥面子,自己就死定了。不过很幸运,命运的天平还是偏向了他,应该说是幸运女神偏向了柳逍遥。众人都表示接受柳逍遥的意见,愿意放过二当家一条生路,但是也同意六当家的说法,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二当家内心如同坐山车,没想到可以从鬼门关偷回一条命,算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了,此时听到众人终于同意放过他一条生路,他的一颗心终于稳定下来,稳稳当当的放了下来,这让他一个激动就跪在地上,对着大家磕头求饶道:“多谢大家,多谢大家放过我一条生路……“
大头领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你站起来说吧!”
二当家哆嗦的站了起来,但是却不敢正眼去瞧众人,偷偷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大头领身上。吞吞吐吐小声道:“大,大哥,你们,你们决定如何,如何惩罚我?”
大头领犹豫了一下才咬着嘴唇道:“二弟,你应该知道,本来按你犯下的罪孽来依照门规处理,你一定得死,而且还要经过千刀万剐,只是既然柳逍遥已经替你求情,打家也都看着柳逍遥的情面不再追究,我们也就放过你,至于惩罚……”
说到这里大头领顿了顿,二当家的内心又提起来,他不知道大头领会给他什么样的惩罚。,而且这种惩罚也绝对不会太轻,只是他犯下了这么大的罪孽,现在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机会,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决定逐你出朱雀门,并且废掉你的一身功夫!而且还会让老五给你弄一种药,让你在朱雀门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将你送到外面去,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朱雀门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大头领犹豫了好久,终于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决定。
对于二当家这么一个如此在乎权力和金钱的人来说,让他突然失去所有的金钱和权利,对他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打击,所以现在大头领对二当家的惩罚,说起来算是比较残酷了。只不过更加残酷的事,要抹杀掉二当家所有的记忆,这更加让人不可接受。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注定了就是一个不完整的人,不管过去是苦是甜,他都没有了,他有的只有无尽迷茫的未来。
然而如今的这个惩罚,换个角度来说,其实对于二当家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曾经因为自己的私欲,出卖组织出卖兄弟,就算兄弟们肯原谅他,但是他心中将会永远的带着愧疚,永远的活在痛苦当中。现在忘掉了这一切,也将心中那些难以启齿地龌龊和下流,都一并一扫而光,重新开始,以后就做一个简单平凡的人。就像是一个瓷杯摔了一次,虽然说没有破碎,但是却已经有了裂纹,无法再修复了,终有一天会碎裂,虽然杯子碎了,但是却也得到了解脱,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担心某一天会破碎。
“谢谢大哥,留我一条性命……”大头领的话落在二当家耳中,虽然很残酷,但却也让他心中悬着的一起石头,终于稳稳当当的落地了。
“小金,你带着二当家去找五当家办这件事情。”大头领摇了摇头,拍了拍小金的肩膀,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道:“对了,二弟也一把年纪了,出去之后不知道该如何过活,给他五万块钱现金吧……”
原本应该是可以获得一百五十万,安安稳稳的过个晚年,却因为自己一时的贪念,害了很多人,不但自己最终计划失败,而且连养老费也变成了五万。二当家心里很苦涩,但也很释然很激动。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罪孽很深,或许如果不是自己最后和柳逍遥做那一个交易,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