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冷风呼呼作响,不过柳逍遥丝毫顾不上这刀割似地难受,此时他需要找一个着力点,来做一下缓冲。因为下面深不见底,不知道是干涸的山谷,还是水潭,若是水潭还好说,不至于直接将两人摔成两团肉泥。但若是水潭的水不够深,或者说水潭上结了厚冰,那对两人来说,也无疑是一场噩梦!
段欣雨被柳逍遥抱在怀里,此时她早已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周遭,因为在这个时刻,大部分想到的都是死,没有几个人能坦然的面对自己的死亡。
……
突然间从如此高的山崖落下,速度是越来越快,猛的看到底下稍偏左一棵横出来的树,柳逍遥也来不及多想,腾出右手来朝着崖壁上虚空拍了一掌,两人便朝横树落去。离树越来越近,柳逍遥猛的一伸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横出的树干,只听“咔”的一声,两人便悬在了空中。
只觉“咯嘣”一响,饶是柳逍遥现在有很深厚的内力做掩护,胳膊在巨大的重力势能转化的动能下,似乎是脱臼了。柳逍遥也顾不上那么多,尽管疼的呲牙咧嘴,还是紧紧的抓着树干,不让两人掉下去。
两人竟然安然无恙,柳逍遥这才松了一口气。在空中摇摆了一会,段欣雨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缩在柳逍遥怀里瑟瑟发抖。柳逍遥紧紧搂着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似乎连心都在同步跳动。柳逍遥积蓄了一下体力,用下巴碰了碰段欣雨的额头,呼了一口气道:“欣雨……”
“嗯?我们死了啊?”段欣雨不敢睁开眼睛,弱弱的问了一句。
“哪有那么快,好人不长命,祸害活百年。我这个人就是标准的祸害,老天还舍不得让我去死呢。”柳逍遥无奈的开了个玩笑,语气中倒是有些许的欣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时他才打量了一下两人悬挂着的树,貌似是一棵从悬崖石缝中横生的松树,尽管石壁很是坚硬,但它还是从夹缝中坚强的生长出来了,大概有碗口粗。
这个时候本来说起来应该是老怀安慰了,但是柳逍遥瞅了一会却发现了不妙,因为刚才下落之势太猛,他伸手抓住了树干,结果树干硬是被扯得裂开了。难怪刚才还听见咔的一声,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柳逍遥苦笑了一声,看了看段欣雨道:“欣雨,这棵树不太保险,快要从那边折断了。我们爬上去坐在树根处那里,那里安全点。”
“啊?爬上去这是要怎么爬?逍遥哥,我,我好害怕……”段欣雨此时才睁开眼睛瞅了一眼,不看不说一看到下面雾气蒙蒙,心里更是害怕,抱着柳逍遥脖子的双手不由又紧了紧。
柳逍遥平静着自己狂狂乱跳动的心,他脑中很是清醒,眼下两人吊在这里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将树拽断掉下悬崖去,所以两人必须爬上去。
“逍遥……欣雨……”此时崖顶传来一声大叫,很明显那是锦狐的喊叫。
柳逍遥努力地鼓起一口劲来大声道:“锦狐……我们没事的……”柳逍遥的这一声中气十足,响彻山谷,一下子震下来很多雪,将两人淋了个劈头盖脸。他忙住了嘴,任凭上面锦狐大喊,他也不再应一声。
一阵山风猛烈刮过,松树发出一阵沙沙响声,几根松针刷刷掉落。段欣雨长发随风乱舞,从柳逍遥角度看去,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是绝对是孱弱不堪,但越是这样越发激起了柳逍遥保护她的念头,不顾一切保护她。
时间一分分流逝,怀里有个段欣雨,右臂又脱臼了,柳逍遥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爬上去。此时他抱着段欣雨的左臂也有点发麻了,眼看段欣雨手上的劲越来越小,身体再往下滑落。柳逍遥猛的一把抓住她的牛仔裤裤腰上沿,将她往上提了一点,此时柳逍遥不由有些庆幸,庆幸段欣雨穿的是质地柔韧的牛仔裤,否则一半裤子早扯掉了。
柳逍遥很小心,紧紧提着她的牛仔裤,担心待会一个不留神失手将她掉落,那他绝对会遗憾终身。此时大风吹得更猛烈,柳逍遥地身体微微开始摇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