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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在上 八月薇妮 2197 字 1个月前

雪茶忙问:“是什么大喜?”

赵踞道:“禹泰起捉住了西朝萧太后最钟爱的六皇子,另外……她,给朕生了个儿子。”

前一句,皇帝还意气洋洋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口吻微甜中却带了几许窃喜。

雪茶听到前一句的时候,才要欢呼,突然听见后面这个,却又惊呆:“真、真的?小鹿给皇上生了个皇子?”

赵踞笑道:“当然是真的。”

雪茶却没有笑,他呆了会儿,突然有泪珠从眼中滚落,竟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赵踞愣神:“你干什么?”

雪茶哽咽说道:“奴婢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还是苍天有眼,我的这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赵踞见他这般情形,不由地也心头一软:“行了,这是好事,不许掉泪。”

雪茶勉强止住,又掏出帕子来擦泪。

又过了片刻,颜如璋也带了夏州来的密信,是赵踞之前派去跟随徐慈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却也是仙草顺利生子之事。

赵踞把几分密奏都一一看完,只觉着神清气爽,心头喜悦无法宣泄,忍不住对颜如璋道:“朕的儿子真是争气,才出生,就克住了西朝的皇子,可见注定了西朝人不是朕的对手,如璋,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天降祥瑞?”

颜如璋见他跟孔雀开屏似的炫耀,无可奈何,苦笑道:“的确是双喜临门,臣恭喜皇上。”

偏偏雪茶这会儿反应过来:“奴婢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小皇子跟德妃娘娘了,皇上,信上有没有写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颜如璋眉峰一动,觉着雪茶公公真是问了个好问题。

果然,皇帝脸上沾沾自喜的笑容在瞬间风卷残云,消失不见。

乾清宫内诡异的寂静中,赵踞把手上的几封信往桌上一拍,轻轻地哼了声:“她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还要朕亲自去接不成?”

第179章

雪茶意识到自己又多嘴问错了话,一时讪讪的不知如何接茬。

颜如璋因为看不惯皇帝方才得意洋洋的样子,所以巴不得皇帝给噎一把,雪茶这句话对他而言说的正是时候。

此刻颜如璋心内暗爽,面上却咳嗽了声,道:“不过我隐隐听说,女人才生了孩子,一定是元气大伤的,必要坐足了月子好生调养,日后才不会落下病根,更加上德妃娘娘原本身子就不算很好,这一次生产只怕也是劳心劳力,十分不易的,想来倒要多休息几个月才妥当。”

赵踞回头盯着他,可听到“德妃娘娘原本身子不算很好”那句,心中一动,也想起了禹泰起信上所写,仙草生产的时候几乎体力不支。

另外陪着徐慈前往的镇抚司众人,也曾详细写明了当日西朝人分头闹事,差点儿伤到仙草一节。

赵踞原本是要发脾气怼颜如璋两句的,可一想到这些,却反而神色有些黯然起来。

颜如璋见他竟然不语,却有些意外。

雪茶此刻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喃喃自语道:“照小国舅这样说来,还得加上路程,算着倒要再过五六个月……半年左右才能见到小鹿跟小皇子?!”

雪茶这会儿心里急切的很,恨不得立刻见到人,一想到居然还得至少半年,只觉着呼吸都短促起来。

赵踞道:“如璋说的对,她的身子不好,该好好调养。不必着急。”

“不必着急”四个字,却咬牙切齿的,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赵踞深深呼吸,暂时按下此事,又对颜如璋说起了李原凛要西朝皇子交换停战之事。

皇帝道:“禹卿信里询问朕要如何处置西朝的小皇子,是要答应跟他们议和呢,还是如何,你觉着呢?”

颜如璋道:“西朝人惦记着给禹将军收复的那些州县,所以屡次来骚扰,令人不得安宁,按理说很该一鼓作气永绝后患才是。但如今才平定了西南,虽然是全胜,毕竟损了不少兵力,何况西朝人强悍,虽然禹将军也不容小觑,但到底是硬碰硬,结果谁也不好说……倒需要些时间休养生息。不如就答应了那李原凛的提议。”

皇帝忖度了半晌,道:“这给禹卿拿下的六皇子是萧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如果杀了他,那萧太后必然会举倾国之力过来厮杀,倒是不可做的这样绝,也罢,暂且就当作给萧太后一个情面罢了。”

当下皇帝便拟了旨意,写完之后端详了一遍,又想了半晌,却又拿了一张小笺。

这次却比写旨意要艰难的多了,他想了半天才写两个字,一行没写完却又揉碎。

揉坏了好几张纸,才终于写成了一张。

皇帝举在手中看了半晌,幽幽地叹了声。

雪茶在旁边看着,起初觉着必然是事情难办,后来才看出来。雪茶问道:“皇上,这信是给谁的?”

赵踞瞥他一眼:“你倒是眼尖。”

雪茶道:“真的是给德妃娘娘的?”

赵踞哼了声。

雪茶壮着胆子说道:“皇上,信里是怎么写的?”

赵踞瞪他一眼,雪茶忙解释:“奴婢不是想打听皇上的私密,只是想皇上在信里说的和软些……”

赵踞哼道:“朕偏不,她逃出去不赶紧回来,还得朕三番五次的派人去请吗?还带着朕的儿子不回来,她想做什么?朕没有斥责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绝不能纵容她,免得惯坏了。”

雪茶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要真的不肯和软些,那您可不用再想她回来了。”

赵踞气道:“大胆!”

雪茶抬手抱头,却又说道:“就算是大胆奴婢也要说啊,毕竟小鹿……她真的受了不少苦的,我也听说女人生孩子很吓人的,皇上难道不担心吗?”

赵踞拧眉:“给朕闭嘴。”

他白了眼雪茶,低头再度看向手上的信,端详半晌,却到底没有重新写过,也没有再改。